来往的众生相。
傍晚许曼发来微信,说自己下班了。预计她真能在晚上饭点准时回来。
艾德闻听到这个消息,摘下棒球帽,甩了甩额前的头发,重新戴上,有种抖擞精神再战一轮的感觉。
然而见许曼一个人走进病房,身后再无其他人,艾德闻又恢复松散的状态,还颇有遗憾的意思。
许曼陪她爸爸吃一顿晚饭,马上又要赶去晚班开工。
女儿前脚一走,许老师就跟着说,“要不你俩赶紧回家去吧,别被小曼危言耸听,我一人能行。”
从许曼留下的一大袋零食里,找出一包饼干,陆嘉洛语气傲慢的说着,“我们不是特意来照顾你的,就是闲着没事,回不回都一样。”
许老师叹气,“唉,我是不想看见你。”
上午有人提到游戏这一茬,所以此刻脑海里仿佛响起Doublekill的音效。
陆嘉洛转头瞪一眼,不小心笑出声的男生。
晚上十点多,夜色已经很深,陆嘉洛洗漱后就开始犯困了,打个哈欠满眼汪汪的泪水,眨眨眼才看清手机屏幕。
她靠着艾德闻的肩膀,没有再说话,将手机锁屏发出的细小声音,就像通知睡意前来袭击的信号。
睡得不太舒服,陆嘉洛梦见自己在殡仪馆走廊的窗前,还是满墙的爬山虎,在苍劲的老树下停着一辆车,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卓然身形,站在车旁,厚重的树荫底下。
正在与人通电话,手机挡住他的侧脸,只见他用鞋尖抵着车胎。
忽然间,他察觉到什么,抬头,望见了她。
明明离得有些距离,但觉得他的五官应该没有什么改变,唯独气质变得成熟,不再是当年的少年。
他没有蹙眉,凝视着她的时候,却激起她想躲避的念头。
不知道他是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还是看见了她,才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陆嘉洛醒来眼前还是一片幽暗,思绪一片困雾,深夜中依然弥散着医院特有的气味,走道的灯光从小窗照进来,些许零碎的脚步声。
床上许老师呼吸粗重的沉睡着,她身旁空无一人,顿觉难以言说的慌张。
这时,艾德闻轻轻拉开门进来,身影仍然高而颀长,只是没有她梦中那么成熟的气息,带着不懂他从哪儿找来的一条毯子。
发现她醒了,直接把毯子递给她,动作示意她自己披上。
陆嘉洛抱住他的胳膊,低垂着脑袋,小声告诉他,“……我刚刚做了个梦。”
艾德闻抽出自己的手臂,圈住她的身子,低声说着,“梦见了什么。”
陆嘉洛粗略的回想一下,但是画面模糊,“忘记了……”
她又说,“梦见我们好像是分手了。”
“然后呢?”
“还有‘然后’啊?”
艾德闻理所当然的说,“这是肯定的啊,肯定有然后。”
陆嘉洛皱起鼻子,“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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