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来势汹汹。
铺天盖地的雷鸣铺遍了每一个角落,也让人的心情不由烦躁起来。
顾晏躺在地板上,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首先涌上来的,是下身某个部位的剧痛。
“靠——”
他蜷缩起来,捂着下身,好半晌才缓过来。然后,他的手机震了震。
顾晏有气无力地捡起手机了眼。
“我们半个时内可以赶到,请尽量拖延时间,不要让他们有所察觉。”
发信的是当地警|察,因为打不通他的电话,才改成了发短信。
而这条短信的发出时间是……
二十分钟前!
这么说,警|察很快就要到了。
“上帝啊。”顾晏喃喃道。他心绪纷乱,低头,拨了岑年的电话。
——已关机。
他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又拨了傅燃的电话。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顾晏不再尝试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出了门。
傅燃的手机振动了片刻,安静了下来。傅燃没有理会,左|轮手||枪在他手里转了个圈。
“怎么?”于琳双手抱胸,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怕了?还是后悔了?”
说实话,现在傅燃要是后悔,还更加符合她的心理预期些——她原本以为,傅燃应该是与他们一样的人,自私利己到了骨子里,不会为任何人豁出命来。
而傅燃现在的举动,在荒谬的同时,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可以称为‘羡慕’的情绪。
羡慕傅燃,也羡慕岑年。
于琳晃了晃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从大脑里甩了出去。
“没有。”傅燃笑了笑,摇头。
他俯身,将领带轻轻覆在岑年眼上,以防岑年等会儿万一被枪声吵醒、睁开眼,见什么不大好的景象。然后,傅燃拿着枪,站到了离岑年有一断距离的地方。
做完了这些,傅燃沉默着,认真地了岑年一眼。
孩儿嘴唇苍白,额头冒着冷汗。他太瘦了,是少年独有的清瘦,所有营养都拿去长高、身体的发育没能跟上。
但此刻的岑年,鲜活、年轻、生机勃勃。他与所有可怖的病痛与死亡都隔得很远,他天真而快乐地站在阳光里,像一株刚刚抽条发芽的树苗。
雨声渐响。
傅燃的视线从岑年的眉头,到鼻尖,到嘴唇,把昏迷的少年从头到尾、好好了一遍。
“傅燃,”于琳沉声道,“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就算是什么可笑的情,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命重要?”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是一种嫉妒混杂着不甘的情绪,而她甚至不愿意承认……此时的她明明是个胜利者,却在嫉妒一个失败者。
以前,她从未见过这种炽烈虔诚的情感,她能够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而当她真正亲眼见到了时,在不可思议的同时,她心中涌上的竟然是深深的嫉恨。
对这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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