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藏匿了贼人,使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但日常生活还要继续,转眼快到四月,今年第一个草市即将在四月初一开始,地点是离屏溪关七十里的匀县。
赫野因为假冒的是小买卖人的身份,因此得到了出关去参加草市的机会。
屏溪关会参加草市,赫连宗英早有探查。伪装身份,进入屏溪关,本就在赫野和赫连宗英的计算之内。顺利到达草市,赫野偷偷将他画出的地图传给了赫连宗英安排的接应者,便开始等待龙溪谷的行动。
苏亦梨虽然不知道赫野偷到了什么消息,但却知道,他出关后一定能将消息传回龙溪谷。
同时,苏亦梨也相信,赫野传回去的一定是一份假消息。
没有哪对失去亲人的夫妻能在得知噩耗的半个多月后便忘记仇恨,耽于亲热,赫野外出那夜在楚正面前的掩饰完全是画蛇添足,反令人起疑。楚正没有揭穿他,证明他们早知赫野的身份,只等骊戎军队上钩罢了。
她也在等待着骊戎军队的动作。
四月初四,屏溪关戒严,家眷营房被隔离,不允许进入将士营区。
四月初十,没有月光,阴沉的夜。
天气有些闷,屏溪关内难得清静。前面军营区平时叫得响亮的蛐蛐始终没有出声——苏亦梨知道,一定是祁国将士们正静悄悄地出关,准备作战。
四月十一,屏溪关一切如常,似乎连人都没有减少。
没有消息,应该是最好的消息。迫切想知道战果的苏亦梨如此安慰自己。
夜半,侧躺在床上,苏亦梨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身后的赫野的呼吸和动作,然而,他呼吸平顺,右胳膊更搭在她的腰上,始终没有动过,好像睡得很沉。
军队已出发,也该有人上门来抓赫野了——苏亦梨抑制住自己紧张又激动的心情,偷偷摸了摸自己这一侧床边的皮褥子。
褥子底下,是她藏起来的一把剪刀。
屏溪关的屈辱生活,终于要在今夜结束了。
军中梆子声响起,已是三更夜半,家眷营区依旧安静,蛐蛐叫了起来,听起来比往常更加响亮,仿佛是在发泄昨夜沉默的委屈。
苏亦梨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更知道自己的敌人的位置——压在身下微微发麻的左手缓缓动了动——她已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杀了赫野!
忽然,赫野的身体一动,前胸贴上苏亦梨的后背,右臂更是顺势伸到她那一侧的床边,按住了苏亦梨的左手。
耳边微热,是赫野的嘴唇附到她耳边。
“剪子留着自保,接下来自求多福。”
低沉的声音在苏亦梨耳边响起,充满阴谋的意味。
不等疑惑的苏亦梨开口询问,只觉后颈一疼,顿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赫野自皮褥下抽出麻绳,捆住苏亦梨的手脚,然后随意地披上自己的外衣,佯装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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