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的边防图,这等机密他从来没有瞒过朝歌,杜九更不可能背叛他,陈伯也是母亲身边的老人。
排除掉另外两个,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朝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了边防布阵图,再交给上官泠月。
然后上官泠月和敌国里应外合,想要置他于死地。
“好,好得很。”
顾知礼把事情从前到后想了一遍,只觉得气血翻腾,怒意从脚后跟窜到天灵盖。
回到府上,他没去和往日一样先去演武场,而是直接打开了密室的门。
他已经好多天没来看过朝歌了,内心的煎熬让他不愿意过多面对。
地上的半个馒头只啃了小小的一角,少年捂着肚子侧躺在地上,眉头紧锁。
“起来,你倒是在这里睡得很舒服!不想知道上官泠月的消息吗?”
顾知礼带着厚厚的手套打开门锁,然后进去把朝歌拖了出来。
笼子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骨瘦如柴的少年从睡梦中惊醒。
他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了,那种没有任何声音和光源的痛苦,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折磨人。
这样下去,任何一个人都会疯的。有时候甚至,他会用破了皮的手掌拍打笼子,发出微弱的声音,贴着耳朵去听。
从最开始他害怕顾知礼过来折磨他,到后来竟然隐隐约约盼着顾知礼来,哪怕是过来羞辱他的。
至少能让他觉得自己还存在于这个世上,还能感受到活着的气息。
所以他就拼命睡觉,睡着了,就能看到别的人,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就能听到其他的声音。
“阿礼,我,我难受……”
朝歌似乎还没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中还停留在了和顾知礼从前的时候,口中带着些撒娇的委屈口吻。
他本能地想要靠近身边的男人取暖,抓着那结实的胳膊把脸贴在了上面。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顾知礼浑身一僵。
他很久没听到朝歌这样叫他了,也承认自己那一刻心软了一下。
可突然想到,这也有可能是小东西故意讨好他的手段。
那时候不也是这样吗,突然乖巧得不像话,一步步骗取他的信任,再突然跟着上官泠月逃出府去。
要不是他找到了那个叫溪水镇的地方,想必此时他已经和上官泠月双宿双飞,快活似神仙了。
“你贱不贱?怎么,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顾知礼冷笑着推开少年,握紧了拳头,伸脚踢了他肚子几下。
自己都这样对他了,还能使出这招来哄骗,还真是一副贱骨头,全然没有皇家的骨气。
“咳咳咳,”朝歌捂着肚子,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看向了顾知礼,“将军今日又是来问话的么?”
前几天挑断的手脚筋已经长好了,伤疤处又痒又疼。
他眼底那点依恋全都收了起来,换上了讥讽的神色。
“不问,以后都不会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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