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把发誓当饭吃的”。
他参加过无数庄严肃穆的战前动员和觥筹交错的庆功会,也出入过五毒俱全的艾滋村庄和枪林弹雨的制~毒工厂。
他曾在最信任他的几个人酒里下毒,也曾为素不相识的特警舍命拖住了金杰。
他为正义搏过命,为钱卖过良心,为情分反过水。
漆黑的海底昼夜不分,间或有yi-n影与光明交替出现,却始终只有他形单影只,孑然独立。
但他在挣扎呛水、扬起泥沙的同时,也曾获得过这世上绝大多数美好,见过三千人间灯火,见过需要十几年朝夕相处、患难与共才能养成的海底老蚌,贝壳开阖间纯净蚌珠的极致华光能照亮万丈海底。
母亲去世时,他陪在身边送终;岳广平临死前的眼神里有千言万语,唯独没有恨;他一瓶□□几乎害死严峫,严峫却说“用不着下辈子,他一直是我的兄弟”;即便是素未谋面的步重华,也敢拿块破表来赌——赌他会掩护警方卧底,赌他秦川滤去杂质,灵魂仍旧闪闪发光。
蓝金合成式已毁,闻劭伏诛、万长文被捕、鲨鱼落网,很好。
这世上的事情一旦有了虚假的开始,结局就注定不得善终,是不是梦境、当不当真其实都无关紧要。如果这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既然曾有过那么多完满,那么偶尔一次的缺憾也没有太大关系。
迷失域褫夺他的五感,天地一片浩荡广阔,仿佛有粗噶的嗓音起了个调,呼喝着顾贞观的《金缕曲》:
“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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