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的话,愣了一下,想到了胥越之前跟她说的,是在一场任务里救下了福婶,原来……福婶的命数早就因他而改。
“她还有几日?”
“大抵应该是过不了今日了,上仙还是去看一看胥越殿下吧,没想到安排了那么多人与他离别,竟是这个意外之人,第一次勾动此劫。”
“什么意思?”
覃无欢刚问完,脑子一闪。
爱别离。
豁然站起身,刚要走,又顿了下身。
“不要让小鬼带她走,等我带胥越回来再说。”
说完就朝着屋外去了。
结果胥越竟然不再附近,这人呢,覃无欢再出灵智寻他,还好他并没走远。
覃无欢寻上他时,他正失神地看着一去不复返的川流,上前,踮起脚,伸出双手挡着他的眼。
“跟我回去,和福婶好好说说话,好吗?”
胥越取下她的手,转身伤情地看着她,心底有无尽的挣扎和无力感。
覃无欢抱住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啥,因为,他所用的感情太少,能让他动劫,只能说明,福婶是特别,而特别就是因为她是曾见证了他们的两世的人。
“你若想我救她,我可以的。”
“不,不要用你的血。”
胥越回绝了,因为他更不想再次面对她流血后的模样。
“走吧。”
覃无欢的手突然被他所牵,有几分意外。
回去的路,他没有说话,可是覃无欢能感受到浓浓的悲伤。
进了福婶的屋子,覃无欢就发现了屋里隐身的人,除了星华君,牛头马面就……躲在他的身后,似乎有点怕怕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胥越吧。
瞧着屋里的福婶,覃无欢想这也算是回光返照吧,福婶看着他俩进屋,竟然还能坐起身子来,笑着朝着胥越比划比划。
胥越不敢动,还是覃无欢从身后推着他走,走到福婶的床边。
福婶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拉上了胥越的手,覃无欢那一瞬间感觉到了,胥越整个灵魂都在躁动,尤其是煞气,看着冒出来的煞气,覃无欢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伸过去牵住他的另一只,试图给他力量。
覃无欢的手一靠上,胥越的理智回归,心底深处隐隐在暴动的情绪终于消停了几分,目光沉重地看着福婶。
“辛苦了。”
这大概还是覃无欢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口气对别人说话,发自心底感情的诉说。
福婶摇摇头,笑着,继续比划比划,似乎比划不够,又把眼神朝向了覃无欢,伸手招了招,覃无欢赶紧上前,靠着过去。
福婶连忙将她的手一拉,跟胥越的手重叠,然后,看着她苍老都是褶皱的手十指交合在一起,紧紧相握。
胥越眼红了,覃无欢眼也红了,可是覃无欢却是笑着点点头,学着她的模样,将自己的手当着福婶的面,与胥越十指相交。
福婶满意地点头,落下热泪的瞬间,脸色也变了,只不过并不是痛苦,而是疲惫地躺了下去。
伸出手,朝着胥越做最后的比划,那就是拜拜。
福婶含着笑闭上了眼,覃无欢不想看,更不愿意让胥越看,怕他出事,所以紧紧抱了过去。
“我在,我还在,我还在你身边。”
她热泪盈眶地低声说着。
胥越的煞气没有暴动,一丝也没有,有的只是他的热泪和伸过来拥抱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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