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好端端的,嗨……”
答案是不确定的,要怪也只能怪命运过于捉弄人。白头偕老是他和顶梅的共同心愿,然而
苦熬多年,在这愿望即将实现之前,他却要为爱人亲自戴上手铐。这种肝肠寸断的痛苦,别说
是一个病人,哪怕孔武有力的健康人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我一定要亲手逮捕她,一定!”抹抹眼泪,钱溢飞苦叹一声,“因为,这是我的职责…
在省公安厅余万里厅长的批示下,曾极度热衷于颠倒是非的宋酖,被顶梅送进了监狱。她
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审判,不过这十七年的有期徒刑能否令她洗心革面?恐怕就只有天知道了。
1996年,在宋酖刑满释放的第二天,她对当地媒体诉说的一句话,倒是很值得回味:“林彪、
江青一伙儿,害了整整一代人……”
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在家里等他回来。顶梅知道钱溢飞一定能找到自己,或者是
在傍晚,或者是在清晨,或者……是在某一天里一个并不确定的时间,该来的终归要来,想回
避都不可能。
吃饭前,她依旧摆上两副碗筷,可是随着心灵感应的愈发强烈,不久之后,桌子上又多了
一瓶通化葡萄酒。酒瓶和左右两个高脚杯并排摆放,后来顶梅感觉位置不妥,挪走了酒瓶,将
两个注满酒液的杯子紧紧贴在一起。
1979年中秋节那天夜晚,门外终于响起期盼已久的脚步声,但这明显不是一个人的脚步。
顶梅知道自己再也走不肤了,更何况,她原本也没打算走。“如果他爱我,肯定会一个人进来
,”心里想着,脸上便不知不觉露出一丝欣慰,“干我们这一行儿,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只有
得不到那才是真的。”
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带着墨镜枯瘦如柴的男人,屹立在门外。两个人并不像久别
重逢的情侣,相互对视一眼,顶梅点点头,对他说一句:“回来啦?坐下吃饭吧,菜都凉了。
打量一番屋内的陈设,在她对面悄然落座,犹豫一下,他掏出贴有民国邮票昭片的信封递
过去:“我把结婚介绍信开了,你看一下。”
“不用看了,我信你。”
没有过多的情感迸发,只有极为平淡的语言交流。轻曳杯中的酒浆,顶梅问道:“他们没
再折磨你吧?”
“没有,我记住了你的话,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你想听我说点儿什么吗?”
“依你的性格,哪怕心里装了一肚子话,也不会多说什么。”
“还是你了解我,又叫你给猜对了。”
“你了解我的来意,我也知道你的打算,有些话对你我来说,根本毋须再讲,说出来反倒
徒增伤感。”
“是啊!我一看到信封上的邮票昭片,就证实了自己的推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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