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这样草草结束在家庭教师的枯燥课程中和沈家无趣的深深宅院里。
直到——我遇到了他。
遇到沈决,是我始料未及的。很多年后,我仍记得与他初遇那天,心底浮现出的那种久违的雀跃感。
自然而然的,我们渐渐走近了。不知是否是相仿的年龄带来的惬意感,我发现在沈决面前,一向疏于言语的自己,竟像是有一肚子说不完的感受要与他分享。我像是一个在炙热沙漠中久行的旅人,在疲倦而枯燥的旅途中,寻到了一汪清凉甘甜的宁静湖泊。几乎是充满感激的,我望着身边的沈决,第一次庆幸自己出生在这个枯燥严苛的沈家里。
大抵是我的在意太过明显,少年时期的沈决总会有些难为情的遮住额头上的疤痕。在我们渐渐熟悉之后,他才黯然的告诉我,他的生父一直有严重的家暴倾向。
我并不了解沈决的母亲——也就是我的那位新伯母。但在沈决的口中,我听到的是一位坚强又乐观,在丈夫的频频家暴中,依然会笑着安抚沈决的好妈妈。
我没有妈妈,也不了解拥有妈妈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看着沈决神情柔软的描述着他眼里的妈妈时,蓦然有些羡慕罢了。
沈决说沈尊大概永远都无法接受他,我无法否认。
沈决说好希望能够看到沈尊开心起来,我无计可施。
沈决说沈尊的生日就要到了,想要找我一起为沈尊庆祝。
我跳下石凳,借口说家庭教师在等我,逃跑一样冲回了房间。
关于那个奢侈的字眼。
我不能听,也不能去想。
听了,就会有奢望。见证了旁人的,就会忍不住幻想。
毕竟,我没有生日。
我出生的那一天,母亲在流血,父亲在流泪。迎接我的,是沉寂的黑白色,和大片大片的白菊花。
是的,我从小就明白。
我不能和生日扯上关系,任何时候。
有人在敲打着我的门,声音很轻,却很沉稳。
我听到沈决在门外喊,阿洛,阿洛我有话对你说。
我拍了拍脸颊,佯装平静的打开了门,然后,我傻傻地愣在原地。
我看到,沈决站在我的门外。而他的怀里,稳稳地抱着一个蛋糕盒。
红色的蛋糕盒,黄色的花体字。用花边加粗的那四个字,几乎要灼痛我的眼睛。
生日快乐。
我想要赶他出去,我想要躲起来,我想要把那四个字狠狠的推出我的脑袋……但这一切,都被沈决接下来的那句话打散了——
“阿洛,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我眼前的沈决明明在努力对我微笑,可我却蓦然一阵心酸。
我应该想到的。
在沈家上下都在欢天喜地的为沈尊准备生日宴的时候,沈决的生日,竟这样顺理成章的被遗忘了。
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根本毫无经验。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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