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胳膊。
这一切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
谢茂掀开了衣飞石的袖子,衣飞石恰好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一个掀衣一个捂肉,前后分秒不差,配合得天衣无缝。
二人相持片刻,谢茂问:“不能看?”
衣飞石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撤了下来。胳膊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谢茂一眼就认了出来:“你给自己下了禁制?”
衣飞石本就躺在他怀里,闻言侧身抱住他,将脸埋了下去:“嗯。”
“你不让自己睡觉?”谢茂想起四天之前,他推门进来,就看见衣飞石躺在沙发上。衣飞石说他情绪不好,因此不想起身,真的是情绪不好么?还是许久不能安眠,太过疲惫?
衣飞石不说话,只静静地伏在他怀里。
自从拿到雪凰魂珠,被血河吞没之后,衣飞石就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
离开九幽之底后,他并未即刻回到地南鬼将扎营之处,而是在星舟上小憩了片刻。
据铠铠所说,他只睡了不到十分钟。
那或许是衣飞石有记忆以来最艰难漫长的十分钟,他经历了一个真实又恐怖的梦境。当他从噩梦中惊醒时,甚至有了一种庄生梦蝶的困惑,分不清哪个自己才是真实。
他以为不睡觉就能阻止自己入梦,然而,轮不到他第二次阖眼,这梦境不止在深眠中出现,有时候略一晃神,他也会走进了另一段记忆里。
这道禁制并非不许衣飞石睡觉,而是不允许他沉入噩梦中。
衣飞石很疲惫。
离开九幽、返回新世界不过短短六日世间,他的经历却很漫长。
他以为在谢茂的身边能睡得安稳些。可是,梦境里,他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叫师父,师父,催得他心焦如焚、怒火烧天。禁制就倏地烧穿了胳膊,将他惊醒过来!
唯一意外的是,谢茂恰好就抱着他,灼烧的痛苦不止惊醒了他,也惊动了谢茂。
他侧身埋头在谢茂怀里时,也不忘轻轻拉着谢茂的手:是不是也烧疼你了?
“梦里……有什么?”谢茂问得很小心。
他已经努力控制了,衣飞石还是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知情与试探。如果谢茂一无所知,他不会问得这么小心翼翼,他总是理直气壮要衣飞石分享的。
衣飞石不想谈这个话题:“先生今夜留宿么?”
换了从前,他要搪塞谢茂,总得更婉转一些。如今彼此心中有数,很不必互相做戏。
谢茂果然没有追问,轻轻嗯了一声。
衣飞石便坐起来:“我去刷牙。”
衣飞石胳膊上禁制未除,根本就无法入眠。一旦睡着就会沉入噩梦之中,沉入噩梦就会被禁制烧穿手臂,再次惊醒过来。他询问谢茂是否留宿,本就是邀欢的直白暗示。不想休息,只想“睡觉”。
二人洗漱之后进了卧房,衣飞石和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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