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匡看着隋伯安手里的那个玩意,忽然笑了,斜着头,一字一顿,反问,“谁规定普通人不能有梏?大汉律令可没规定庶民持梏犯法吧?”
在一旁休息的张觉历忍不住了,出言呵斥,“强词夺理,黎民要梏何用?”
“这汝就管不着了,万一人家有特殊的爱好呢?”司匡摊了摊手,努努嘴,耸耸肩,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若汝二人无法自证身份,最好老实点,否则,别怪吾等拔剑相向!”
张觉历瞅着被众人围起来保护的仲阿于,又瞥了一眼丝毫没有退意的司匡,附在同事耳边,询问:“伯安,现在该如何是好?”
隋伯安冷静地挥挥手,“毋慌!吾二人有传信!只要和姓仲那小子传信的户籍地对上,足以自证身份!”
他转身,双眸一转不转,死死地盯着白发舍人,左手将佩剑拔出来三公分,右手化拳,敲了敲案几,“咚咚”声过后,高声,
“店家,吾三人的传信内容,可有相似之处?”
“呃……有!有!户籍地相同。”老舍人神色惶恐,腰佝偻得更加厉害了,急忙回答。
隋伯安满意地笑了,转身,瞅着房间里几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压低声音,淡淡地说道:“怎么样?现在可以了吧?若不是捉拿罪犯的官吏,何人会出东郡,过黄河泛滥之地,行数百里,至此捉人?”
乍然,他脸色变得狰狞。
指着四个围住仲阿于的人,警告,“立刻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否则,将尔等以同党罪一并捉拿,送于边境,抵御匈奴!”
“这……”
那四个大汉再次面面相觑,神色苦楚,犹豫不决。
其中一个人沉吟半晌,说道:“回去吧,反正吾等将赶路离开此地,即便官吏追究见死不救,也犯不上因为这种小罪,四处捉拿。”
另外三个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互相称好,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新坐下,围着火盆,低着头烤火,似乎离开了这个争斗之地,
隋伯安轻蔑一笑,视线移动,冷视司匡,“小子,汝可还要多管闲事?”
“好吧,吾暂且相信尔等身份。”
司匡嘴角下垂,脸上佯装害怕,心底却策划着吓唬人的手段。
刘彻封的匡人,虽然字面上是匡扶汉室的匡,但只要稍微变通一下,变成诓人的诓,也不错。
匡人?
(×)
诓人?
(✓)
诓人是一门学问,必须谨慎进行。
虽然六百石的权力摆在那,天晴了,只要让袁丁快马加鞭前往鲁县,不出两个时辰,自己就能喊五百士卒过来。
但这太麻烦。
如果可能,他更希望直接效仿孔武对付孔安国的手段,“先礼后兵”、“以德服人”。
想到这里,司匡用右拳抵着嘴巴,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仰头,面色平淡,朗声:“汝二人既为濮阳官吏,理应懂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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