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盛放在他的思念里。此刻心里恰恰澎湃,便以手为媒,致敬他的思念。直到手指都消乏了,才在满足里沉沉睡去。
隐隐能听到呻.吟与呼唤,从门外传过来。
杜文惺忪地醒过来,知道必然是外间的贺兰温宿发出的动静,轻轻骂了句娘,翻身用被子捂着耳朵,继续大睡。
她的呻.吟与呼唤声好像越发嘹亮了,杜文又一次惺忪地醒过来,心里不由恼恨两个服侍贺兰温宿的宫女——想着明日非好好给这两个偷懒的东西一顿狠打不可!
他翻身趿拉上鞋,打开门打算先叱骂两个宫女一顿。
但是外头是刺目的光,他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却见一片开阔的花园。穿着粉红色绸衫的贺兰温宿好像完全没有醉酒,反而温柔地对他笑道:“殿下回来了?”
杜文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哪里听错了。
贺兰温宿“咯咯”地笑着,抱过一个漂亮的小女婴:“素和,快给父王拜一拜!”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儿胖嘟嘟的双手抱拳,稚气地对他拱了拱。
杜文狠狠地晃了晃脑袋:这是梦,这一定是梦!而且,是什么鬼梦!
“噼啪”的火焰声在耳边响起。他好像又回到了在柔然的那些可怕的幻梦中,一样是断断续续,一样是悲哀到恐怖。他的皮肤仿佛在这火焰烧灼的声音里紧缩起来。
杜文在梦中也会惊恐,张嘴想喊人帮他逃离那片火海,但他随后听见自己的声音:“烧死她!烧死她!”声音低沉而穿透力极强,几乎从他的胸腔里穿过,叫他自己都怀疑这话究竟是不是他自己说的。
而他抬头时,看见刚刚还穿着娇艳粉红色衣衫的贺兰温宿,突然变成了皮肤憔悴的中年妇人,妇人手里拿着一串红绿珠宝打制的璎珞,满脸是泪,带着疯狂的笑意,隐身在火焰中,惨叫声中还在喃喃地喊:“素和!我的素和!”
傩师的“玲玲”的铃鼓也在这时候响起来,和着“呼呼”的风声,“哔剥”的火焰声,还有妇人的惨叫和呼唤声。
杜文狠狠地晃着脑袋,想把贺兰温宿皮肤枯皱发黑、慢慢变成一具焦骨的丑陋模样从梦中甩出去。
他的心脏“咚咚”地乱撞,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梦,是和他重伤发烧时一样的梦,但是他就是沉溺在梦境中醒不过来。
梦境都是碎片,只是都与贺兰温宿有关。
她时而年轻,时而憔悴,时而在笑,时而在哭,时而温婉,时而恶毒。
而他也在这交错变幻中穿梭着,时而在受降城头,时而在扶风王府,时而在平城宫掖,时而在窄窄小路的辂车中……
就和重伤时,梦见和翟思静的所有片段一样,都是碎片,但串起了一段熟悉又陌生的人生故事一样。
最后,在一片黑烟中,杜文终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恐惧地大口大口呼吸着。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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