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老孙招着手叫他们坐下。
两口子都坐下来倒了杯啤酒,他家的小丫头从爷爷怀里溜下来跑了过来,被聂红海抱到腿上让她叫人。
“掰掰。嬢嬢。老汉儿我要吃那个。”
李老师就瞪孩子,聂红海笑着伸筷子去给女儿夹过来。男的都比较宠女儿。
“还没洗,没洗呀爸爸。”小丫头指着装开水的汤盆喊。
“你再去打一盆嘛。”聂红海对李老师说。
“哎呀,没事儿,就用这个,费什么劲哪。”孙红叶把水往那边推了推。
“她怎么一会叫老汉儿一会叫爸爸?”老孙问。
“乱喊撒,想起啥子喊啥子,反正都一样。”
“这边只有三个称呼不会乱喊,”张彦明说:“公,婆,妈,剩下的随便,怎么叫的都有。”
“公公婆婆?”孙红叶扭头看着张彦明问。
“不是,爷爷奶奶。爷爷叫公,奶奶叫婆。”
“那公公婆婆呢?怎么说?”
“叫爸妈呗。老汉儿,妈。哎,你知道不,这边喊老头,是说自己爸爸。”
孙红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伸手就是一把:“滚。”关外女人习惯叫自己的老公老头。
“还有个不会乱叫,”聂红海说:“舅舅。舅舅不会乱喊,就是舅舅。”
“那姨呢?”宫贺新问。
“嬢嬢。”
“婶儿,大娘,舅妈。”
“都是嬢嬢。”
“姑也是嬢嬢?”
“姑姑不是,姑姑叫爸。”
张彦明摇摇头:“不一定,有几个地方就叫爹。”
“我没得爹爹的,我只有嬢嬢。”小丫头吃的满下巴是油,在一边抢话。
“地区差异太大了,”孙红叶感叹了一句:“这话听着是不是像咒人?”
“这让那些叫爹的情何以堪哪。”老孙举杯和聂红海碰了一下:“让你家老爷子也来呗,一起喝点。”
聂红海就喊:“老汉儿,来嘛,叫你一起喝一杯。”
“我就不来了嘛。”
“来嘛,也没得外人的。”
老聂就走过来坐下,李老师拿杯帮公公倒了啤酒。
“公,我来陪你喝嘛。”小丫头举起李老师的酒杯冲着她爷爷笑。
“要得。”老聂头笑着举杯和小丫头碰了一下。
“干杯。”小丫头喊了一嗓子就要喝,被李老师一把抢了下来,起来去给她倒饮料。
“啷个嘛,你们都喝得,我喝不得吗?”小丫头就不乐意了,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她说话感觉比小悦和豆豆都流利。”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
“这个比什么,长大了都一样。”
“就是妈一天总喜欢和孩子那么说话,孩子都大了。”
“你有能耐当面和妈说去呗,和我说有什么用?”
老孙已经和聂红海爷俩喝了起来:“来,爷们,咱们喝。老宫是飞行员,彦明喝酒不行事儿,矬,咱不管他们。”
“我怎么就矬了?”张彦明不乐意听了。
“那你不矬,来喝。喝不?”
“不。我那是喝酒过敏好不好?又不是我不敢。”
“行行行行,你过敏。不能喝的就别吱声,明白不?纯爷们。”
“来我陪你喝。”孙红叶为自家爷们站台。
“我靠,我不敢,我怂了。”老孙扣杯,孕妇谁敢惹?
张彦明和宫贺新一人就倒了一杯啤酒,那么个意思,在这看老孙和聂红海爷俩开飙。
孙红叶和李老师凑到一起一边伺弄孩子一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
虽然挺热闹,但是没有拼酒的,也没人硬劝。
枫城的风气比较正,大家关系相处的也都比较好,也没有一般公司那种弯弯绕绕的。挑事的都被开了。
一顿饭吃完,办公室的这些丫头们主动帮着收拾盘碗。
一群小伙子大老们们就屋里屋外随意的坐着抽烟聊天。
小一半人嘴唇都是肿的。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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