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不少人,乱糟糟的。
“嗯。”云雾来口干舌燥,用肩膀夹着手机,旋开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
宴随随口问:“睡得好吗?”
说实话,不太好。
“嗯,挺好的。”云雾来发现宴随现在特别擅长误打误撞撞她的枪口子。
“我暂时没空陪你,还辛苦你自己打发一会时间了。”宴随被婚礼的琐事烦得焦头烂额,给云雾来忠告,“等你以后办婚礼,记得一切从简,哎真是烦死了。”
“我又不是外来人口人生地不熟,在锦城我哪里用得着人陪。”云雾来笑起来,“你管自己就行,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趟。”
宴随放心了:“也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晚上见。”
锦城虽是家乡,但对云雾来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去处可言。
从酒店出来,她买了两束花,打车去了趟位于郊外的陵园,她的父母都葬在这里。
自母亲过世,她不想触景伤情,踏足陵园的次数寥寥无几。
反正,父母已经彼此陪伴,不会再孤单。所以有没有人探望,也不再那么重要吧。
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这般自欺欺人地为自己的不孝和自私找借口。
临近目的地,云雾来心里的不安隐隐翻腾,停住脚步深呼吸几口,才迈步重新走过去。
陵园有人定期打扫,收拾得很干净。
她在父母的墓前站定,弯腰轻轻把花束放了上去,然后静静地看着父母的照片发起了呆,照片上的父母都还很年轻,笑容和煦,温柔地注视着她。
云雾来没有待太久,五分钟左右就准备动身离开,走前,她终于张口说了话:“爸,妈,我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下次回国是什么时候,可能很久都没法再来看你们。”
尾音被吹散在山风里,像一声叹息。
时间还早,从陵墓出来,云雾来又动身前往一个叫朝晖苑的小区。
朝晖苑是很老的小区房了,房龄已经超过30年,每栋楼有七楼的高度,没有安装电梯,采光、地段都不太好,是锦城的中低档小区。
云雾来曾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从14岁父亲过世开始,一直到研二那年。
此时此刻,她提了大包小包的礼品和水果站在小区门口,可以看到自己曾经可以称之为“家”的那间屋子,阳台外头晾了几件衣裳,迎风飘展。
可她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直到阳台上探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头,娴熟地收起衣服,云雾来才如梦初醒。
尽管知道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对方不可能认出数年未见的自己,云雾来还是下意识低下头去。
这个女人曾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疼爱她。
云雾来叫她妈妈,当然不是亲生母亲,是干妈。
只是世事无常,她们的关系最后居然沦落到连见面都要思前顾后的地步。
就在进退两难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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