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眼珠。
“应该是去找楼上博庭的,我隔壁讨论一天了。”她似乎很了解情况,“博庭他们遇到个大麻烦,应该是现金流周转不开,导致一个工程的尾款没来得及缴吧。”
赵新月睁着大眼睛愣愣听着。
“结果,”温葵拎袋子的手往上指了指,是刚才那群人经过的方位,“从纪市来了个律师,跟他们打官司,开口就要索赔两千万。”
赵新月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温葵很满意这个反应,“啧啧”两声。
“博庭老总简直傻了,本来很气的,要硬刚到底,也张罗着让法务准备材料。可是……刚着刚着虚了,这两天在跟对方商量,能不能少赔一点,求人家和解,都不敢上法庭。”她咬着吸管接着说出一通八卦,眯起了双眼,直摇头,“两千万啊,那个小工程才多少钱?亏得妈都不认得。”
赵新月没负责过相关领域的业务,对这些概念感受不深,但是听了出来,楼上遇到的麻烦确实很棘手的样子。
“律师好可怕。”而温葵说完之后,得出这么个结论,念头一转,措辞更精准了一些,“不对,是这个律师,他有这么可怕?”
赵新月没接话,她这时想到的是,自己刚才可能没有看错,林律师给她的名片上,也写着他是纪市的。
可怕?赵新月记忆有些模糊了,不是很能把这个词语跟那个男人联系到一起。
两个人等着电梯,门上的反光照出她们表情迥异的脸。
“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是不是也会这么算计自己的老婆?”温葵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赵新月没忍住,低声笑了半天。
不过,这就像是个小小的插曲,从繁重而枯燥的工作间隙中一晃而过,很快就被各种各样的信息挤到脑后去了。
赵新月又是忙到深夜再下班。
郊区除了比闹市清静,还有一个对赵新月而言很方便的好处,那就是小摊小贩很多。他们每天在路边与城管斗智斗勇,直到很晚都坚守着地铁口的第一线。
她走过煎饼果子摊,还有铁板豆腐和香辣鱿鱼,油锅滋滋地冒着气泡。再往前一些,有个小个子男人蹲在那儿卖驴打滚。赵新月停下,这种糯唧唧的甜食,她总是时不时就很想吃上一口。
糯米卷从机器里被摇出来,在熟黄豆粉中翻滚,散发香气,赵新月扫码付钱,看着摊主熟练地将它们装进打包盒。
她伸手去接,小摊老板本要递过来,表情却在这时呆滞了片刻。循着他的眼神,赵新月回过了头。
一辆黑色商务车就在身后一米远的地方停着,引擎未熄,打着双闪,似在等待着什么,而前方又没有红灯。
赵新月只看了一眼,便转回去,拿了东西径自就走。
那辆车跟上,不紧不慢,在她视角后保持着一点距离,引擎声粘着她的耳朵,如影随形。
赵新月什么都不想,不回头,捂了捂肩下的挎包,持续往前走着。
长长的黑影投在脚下,带着压迫感,覆上她的影子。
直到那辆车开过了她的面前,稍有停顿,后排黑色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白拓明平淡地注视着赵新月,留意她有没有变化,一如过去的每一次,小别之后他们又再见面。
他开口问她:“每天都这么晚回家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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