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能闻到那香味四溢。
司机没吃晚饭,这会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很迂回地旁敲侧击:“您有没有想吃的?我去买。”
白拓明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
司机很自觉地不再出声,偷瞥着后视镜,那个男人朝前伸来了手。
“钥匙给我,你打车回去,拿票找沈煜报销。”
司机感激地下班了。
白拓明独自留在车里,过一会儿,他换到驾驶座,把车往前挪了一个停车位,让视野变得更清楚了些。
实在是环境很糟糕的一家店,白墙被油烟熏黄,赵新月跟群闹哄哄的人坐在里面,用一次性塑料杯喝啤酒,她话不多,一口气喝下大半杯不带缓,架势非常凶。
白拓明看了很久,他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地铁早已停运,吃完了宵夜,赵新月打车回家。
车速在少人的夜街上快而平稳,她断断续续打着瞌睡,再抬眼,便见着了熟悉的景色。
这么晚,整座沪市都该睡了,小区一条街外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
赵新月提前下了车,走进门去,转了一圈,买下店里的最后一袋糖炒栗子。
店员把剩下的都装给了她,很大一包。她满足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计划着,明天不去上班,可以睡到自然醒来,看两部电影,拿这个当午饭。
天在这时下起了雨,赵新月抬一抬头,加快了脚步,没走一会儿,遇到一只流浪的大狗,身上脏兮兮的,前腿有点瘸。
“怎么你也没睡?”赵新月看着它朝后瑟缩,笑了笑。她认得它,夜里下班路上总能遇到,顺手喂过两次。
它总很警惕,都是等她走远了才上前吃地上的食物,听小区的保安说,那瘸腿是让人打的。
赵新月此刻没什么合适的东西能投喂,不知道狗狗吃不吃糖炒栗子,她试着拆开袋子剥了一颗。手刚伸下,它靠上前来,温热的舌头从她手指上滑过,把栗子仁卷走。
水滴打在头顶,雨好像下大了一点,赵新月没在意,有些讶异地看着那只摇着尾巴的流浪狗笑:“不怕我了呀?”
她正要蹲下身,摸摸那毛茸茸的脑袋,它忽然一扭身,夹起尾巴,很害怕地溜走了。
头顶上的雨蓦然停住,同一时刻,一个高大的影子笼罩在了身边。
赵新月抬了抬头,视线被黑色的伞面遮蔽,在它之上的夜空,也是无边的黑色。她的视线转过了方向,停留在白拓明的脸上。
“你不是说,带了伞?”男人手撑着雨伞,看着她问,浓黑的瞳孔里氤氲着深秋的薄雾。
说完他不经意地蹙眉,看往她的一侧衣袖,上面还有深色的水渍,边缘蜿蜒曲折,是咖啡浸染的痕迹。
赵新月也一同偏过了眼神,扫了一眼,知道这个人在看什么,没有躲。
她此时心情更多是迷惑,很不解地反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又”。
赵新月说完,没有注意到白拓明的瞳孔微微缩紧。
她也同样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的身上,酒味、咖啡味、火锅底料味……复杂地混合在一起,刺激了有些人的鼻腔。
以及刚才那条脏兮兮的野狗,来路不明,站起来快比人高,扑倒她不在话下。等赵新月等到现在,白拓明只感到荒唐,她还真是同情心泛滥,敢徒手喂它吃的。
他嘴角轻扯,没了什么好语气。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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